单宁

【胜出】拔除心脏（上）

*ooc

*无个性社会设定

鞭尸三百，曝晒三日，抛尸荒野，食其肉，饮其血，挫其骨，扬其灰，抽其筋，剥其皮，让你生不得乐，死不得安。

可还是难消我这心头之狠。

你说是吗？Deku。

 

  欧式吊灯上的白光照到黑色金属质感的墙壁上，弧出寒剑出鞘似的冷光，若真是这般冷硬倒也算赏心悦目，可偏偏在酒柜上堆砌了琳琅满目的金属花瓶，像是在寒铁上烙了片花团锦簇的牡丹一般突兀，夜总会包厢的基调总是这样的，黑暗压抑，又奢靡而艳俗。

 

  这样的环境下，不论平日是多么正儿八经的人，都会更出格、更大胆一些。所以，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拿不下的客户、签不定的单子，来到这里点几瓶洋酒，泡点白粉，再请几个美丽青春又玩得开的应侍生，总会顺利不少。

 

  为了拿下这一单，爆豪胜己的助理已经和对方磨了许久了，可对方仍旧没有半点松口的意思。面对这样刀枪不入、油盐不进的合作方，爆豪胜己决定亲自出马一趟。

 

  所以他精心选择了这样的环境，静静等待合作方的到来。

 

  墙壁上黑金色的挂钟“滴答滴答”的转了一圈又一圈，现在是晚上九点三十八分，还有两分钟就到达约定好的时间了，爆豪胜己按捺住了急躁的心理，掏出手机，毫无章法的划动着屏幕，似乎这样就能缓解内心的压力。

 

  若是以往他决计不会这么紧张，但这次的单子尤为重要，几乎是关系到了整个公司的兴衰。公司的几项工程突然被撤资，爆豪胜己自己贴上了全部身家也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如若在这个月结束之前付不出工程款项，那么他辛辛苦苦建立的基业将毁于一旦。

 

  金属门被人在九点三十九分的时候推开，一股强劲的冷风灌入了室内，爆豪胜己收起了手机，抬眼望向门口。

 

  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白色衬衫的墨绿色头发得男人站在门前，他正侧着头和应侍生说话，光影明灭，让人很难在远处看清他的脸。

 

  但爆豪胜己几乎是立马的认出了那个人，这样的侧脸他见过无数次，在幼时、在梦里。

 

  这是他的发小，绿谷出久。

 

  也是他这辈子最恨的人。

 

.....

 

  国中少年们之间谈论最多的话题便是“性”，他们大多不懂这个词的含义，只最多在某些非法网站或者非法刊物上窥得一星半点，便成了能长篇大论、口若悬河的“经验”，着实乏善可陈。但爆豪胜己从未跟这些人谈论过他对“性”的态度，清心寡欲得让人瞠目结舌，当然，和他一样，绿谷出久也不喜欢在自己不了解、不擅长的领域发表自己的看法，所以，二人对“性”的了解几乎为0。

 

  爆豪胜己每每想着，但凡他能对此多了解一点，但凡他对绿谷出久的心思能再少一点，但凡那天的雨下得再大一些，他和绿谷出久都不至于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那日傍晚。

 

  折寺外的天空忽的阴沉了下来，豆大的雨珠从云里滚落出来，敲打着教室的玻璃窗。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除了因为感冒在教室休息的绿谷出久和因为打架斗殴被罚在教室里抄书的爆豪胜己以外，其余的人几乎都事先预备好了伞，不必回班级，直接从操场的方向往校门口走去。

 

  绿谷出久在教室走廊的储存柜翻了半天，仍然一无所获，在他的记忆中，他的雨伞应该是被整整齐齐的摆在储物柜里的，会出现这种情形，估计是又有人进行了奇奇怪怪的恶作剧。望着在吊儿郎当的斜坐在椅子上的爆豪胜己，他叹了一口气，问道：“小胜，我的伞是被谁拿走的？”

 

  “都说了不要在教室里喊我小胜，Deku。”爆豪胜己直起身来，不耐烦的撞开了挡在自己身前的课桌，冲着走廊喊道：“老子怎么知道是谁拿的？谁想和你这样的废物扯上关系。”

 

  他是班上国王一般的存在，所有人都是他的臣民，除了绿谷出久。绿谷出久从小便学会逞英雄和违抗他的命令，所以他允许自己的跟班去欺负这个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却不听话的Deku，并且在表面上会表达对这种行为的赞许。

 

  尽管他觉得这种行为糟透了。

 

  但他绝对不容许有人知道，表面上与他势同水火的绿谷出久，暗地里其实与他的关系非常好，好到经常去彼此的家中共进晚餐，好到甚至能睡在同一张床上。为了维护他极度个人主义的自尊，他明令禁止这个废物在公共场合下叫他“小胜”，也不会允许这个废物和他多说一句话。

 

  “我知道了。”绿谷出久合上了储物柜的门，问道：“小胜你带伞了吗？”

 

  “没有。”爆豪胜己冷哼一声：“就算带了又怎么样？你觉得老子会借给你？”

 

  “不....我是说，我找到了一把伞.....”绿谷出久笑道：“就是小了点，应该不够两个人用，小胜你先打回去吧，我等雨停了再走也是一样的。”

 

  “哈？”爆豪胜己从教室走到了走廊上，“谁需要你这个废物的帮助了？老子想要伞的话随时可以去抢啊，倒是你，只能可怜兮兮的捡别人不要的旧伞用，啧，我记得你好像还感冒了？”

 

  “啊......”绿谷出久吸了吸鼻子，“不是很严重的感冒，没关系啦。”

 

  太犯规了。

 

  绿谷出久的脸色因为生病有些苍白，连带着嘴唇也是毫无生气的，浑身透着一股子弱不禁风的病弱气，可他明明身体不适还要逞强的样子，让爆豪胜己没由来的觉得耀眼又遥不可及。

 

  于是他那一双带着愤怒的血红瞳孔便凝固在了绿谷出久身上。

 

  他听见自己不受控制的说道：

 

  “一起回家吧，Deku。”

 

  之后发生的事是绿谷出久一辈子的噩梦，也是爆豪胜己难以启齿的过往。

 

  绿谷出久的反应不可谓不激烈，几乎是用拼死的决心在反抗他的入侵。爆豪胜己恍若未闻般，低吼着发泄一通之后，听到绿谷出久如是说道：

 

  “小胜......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你了......”

 

  哈？

 

  他需要一个废物的原谅？

 

  真的是恶心透了，他想，他对这个废物另眼相待，可这个废物不识好歹。

 

  他才该恨这个废物。

 

.......

 

  绿谷出久在那件事发生之后就火速转去了外市，从此再也没回过原来的地址，自此之后，二人从未像今天一样有过这么近的距离，重逢居然就这么毫无准备的降临，令爆豪胜己无所适从。

 

  他曾在脑海中预想过一千句一万句的重逢后的台词，但没想到重逢后他的第一反应是质问，质问绿谷出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绿谷出久挥手示意应侍生退下，笑道：“不是小胜你请我来的吗？”

 

  “我......”

 

  “其实，我来这里也没什么奇奇怪怪的目的，至于小胜你和我说的合约？抱歉，我连看都没看一眼，”绿谷出久抿了抿嘴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来这里是有句话想要对小胜你说的。”

 

  “什么话？”

 

  “去死吧，”绿谷出久道：“下三滥的死人渣。”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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